猴年說猴
陳平永
2004年1月8日 於香港

  去年因沙士肆虐而癲癇大發的未羊，才踏入2004年的第二十一天，還沒到二月份就要匆匆而別，只見申猴正手舞足蹈、生氣勃勃地要走過來。羊年還有個「三羊啟泰」吉語應景，猴年來了，有甚麼關乎猴兒的吉祥話來迎迎它呢？似乎沒有。祖宗傳下來的工藝品吉祥物中，卻有一些，諸如「馬上封侯」「靈猴獻寶」「金猴獻桃」等。如今已非封建社會，祝人「馬上封侯」，不被人回以「啋啋」聲才怪，新年流流，封「喉」而且要馬上，真是「大吉利是」。找不到與猴有關的新年應景話，都還是要向各位拜個早年，謹在此恭祝大家猴年財源廣進，身體健康。

  猿猴和人同屬動物中的靈長類，十二生肖中只有猴是人類的近親，雖然長得最像人，可惜像得來最像長得很醜的人，而又醜又瘦的人往往被稱之為「瘦皮猴」。這瘦皮猴如果北上尋歡，一摸到玲瓏浮凸的標緻北姑，連安全措施也顧不得做，就急不及待，其衰樣又可以用「猴急」來形容。

  在人們的眼中，常有靚貓靚狗靚馬的，卻從來沒有稱猴子為靚猴靚馬騮的。唯一例外，大概只有神話中的猴子—— 孫悟空，還能沾上一個「美」字，叫美猴王。然而美則美矣，如果有人讚你長得像孫悟空，你會欣然受落嗎？

  印尼也有（金猴）之稱呼，卻是用來揶揄滿頭金髮的白人。有這麼一則趣事︰一眾印尼華人到美國旅行，當大家進到酒店電梯後，一位金髮白人急匆匆進來，這時有人口痕，大聲說︰「Lihat ada monyet emas masuk ( 瞧，有隻金猴進來! ) 」在眾人哈哈笑聲中，該白人只微微一笑。等電梯停在某一層時，那位白人很有禮貌地突然用純正印尼話說︰「Permisi, monyet emas mau keluar….（請讓讓，金猴要出去…）」人們頓時目瞪口呆，面面相覷，等梯門關上以後，哈哈大笑聲才又再爆發出來。

  時代變了，如今到處可以看到中國人趕時髦染金髮，爭做 monyet emas。那麼多假 monyet emas，其中較像的是香港影星曾志偉，如果他身材夠瘦小那就更像。

  說起孫悟空，此猢猻除了聰明機智和身懷七十二變神功外，也還有放蕩不羈、目空一切的野性，這種不願受任何束縛的猴性，曾因大鬧天宮，令諸神頭痛不已，只好請如來佛用五指山壓住他。唐僧西天取經也非要用緊箍咒，孫悟空才乖乖聽話，這正是《西遊記》對猴子天性不馴服的生動描寫。不少動物經人類長期飼養，多能馴服，連猛虎也可以乖乖聽話，似乎只有猴子既使被人養，也養不熟。是故每看猴戲表演，從沒有看過耍猴戲的敢把綁住猴子的繩子從手中鬆開。

  「殺雞儆猴」典故裏，罷演猴戲的猴子也一定是被主人拴著的，目睹血淋淋的死雞，被拴的猴子只好俯首聽命，乖乖做戲。可以肯定，一旦沒有束縛，殺雞給猴看就根本沒有用，甩繩馬騮不逃之夭夭才怪呢。如今中國反腐敗，常用殺雞儆猴的辦法，殺了不少貪官，不僅殺「雞」，連「猴」都殺了，但貪官們仍然奮不顧身地「前腐後繼」，這裏欠缺的也就是真正法治和有效監督的束縛。

  神話中的孫猴子若沒有如來佛，的確是天不怕地不怕，可以無法無天。自然界中的猴子也一樣，俗話說︰「山中無老虎，猴子稱霸王。」人類社會又怎會例外呢？自從蘇聯從地球消失後，聯合國是無牙老虎，於是當今世界也就「美猴」稱霸王，美者美國也，而「美猴王」就非美國總統小布殊莫屬了。這裏有圖為證，請各位看看本文所附的小布殊各種表情的照片，十足十猩猩模樣，若把猩猩統歸猴類，封小布殊為「美猴王」，不就實至名歸嗎？

  當今恐怖份子到處肆虐，911後更搞得人心惶惶，小布殊誓言不消滅他們，決不罷休。拉登至今沒捉到，恐怖妖霧仍未消失，猴年是美國總統大選年，小布殊的擁蠆們不妨齊頌︰「今日歡呼孫大聖，只緣妖霧又重來。」為他的連任競選打氣。看來猴年流年對猴王有利，小布殊連任應無大礙，連任成功後就看看他能否「金猴奮起千鈞棒，玉宇澄清萬里埃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