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椰城回萬隆,都得乘搭火車,因此都會經過范玫瑰的新宅,每次我都會去敲她的門碰一下運氣。64年的旱季給我帶來好運。女傭開門後我問:『Orang tua ada dirumah ga?』女傭讓我進去,見過她的母親。她母親當然知道我來並不完全是為著探望她老人家,悄悄對我說:『她回來了,在樓上,只是不知道她要不要見你。』我狂喜不已,心卜卜跳了起來,算一算已經四年多沒見面了,音信全無(她父親不會給她的地址,她母親不敢給)。沒有朝思暮想,但,一閒下來就一定想起她。次次經過她家門,次次敲她的門,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見到她。在她母親面前,我也不必掩飾自己喜悅的心情,走到樓梯下,輕聲叫道:『玫瑰,下來見面好嗎?』沒有回應,她當然聽到我的聲音。我走回桌邊坐下,我的冷傲女神,我熟悉她的脾性。
第一站是茂物。中午到達HARIYADI家。在那裏逗留了三、四個鐘頭,兩人隻字不提時局,只談畫藝。對畫畫,他們兩人倒是有談不完的話題。傍晚到達萬隆。那個年代,沒有五星級、四星級酒店,有的只是中國人叫做客棧的供旅客寄宿的宿舍。我們要了兩間房,一路上也是這樣,各睡各的房。睡覺地方搞妥當後,我們去找餐館充饑。我在萬隆生活了三年,他沒有要我帶路,逕自領著我去了一間餐館。吃完飯,他叫我留在外面喝咖啡等,他要去找戰友。我見他進了餐館的後院。最近的鄰座坐了一名穿軍外套的大漢,無疑是軍人。他身旁坐了一名妖冶年輕女子,不必問,是一隻流鶯,不斷向我飛媚眼,我不由得向四周張望,館內零落的坐了不少流鶯。一直沒留意,原來自己進了青樓。這時那個軍人向我微笑:『E-neng gelis, bong, tidak yang cocok?』我只好尷尬的笑笑,搖搖頭。
借錢後的第幾天,OSMAN自己騎著電單車到我家,說他老婆想到我家來看看並要表示謝意,我能不能駕車去把她接來。我笑問:『你為甚麼不載她來?』『不安全嘛。』從他家上車的時候,我坐在司機位,OSMAN老婆坐在我和OSMAN之間。這部轎車的前座和司機位是連身的。不知是座位太窘迫還是他太太有意的緊靠著我,在車子的顛簸中,我往往為了避免碰觸她的誘人胸脯而狼狽不堪。不怕范玫瑰吃醋,OSMAN的老婆實在漂亮,剛產下嬰兒,風韻更是迷人。也正是范玫瑰在我心中地位,使我頂住了OSMAN太太的美色誘惑。到了我家後,OSMAN太太大聲讚我:『BUNG DELIKAT DAN JENTELMEN!』